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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看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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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是死士做派。

只是, 韓松又不是傻子,真要培養心腹那肯定也是要選來歷清白、為人可靠的,總不能真把對方派來的死士當做心腹看待?

傅修齊不由問道:“......那, 刺客的家人?”

白啟自是知道傅修齊的意思, 聞言只是搖了搖頭:“都不在了。”

“死了?”傅修齊蹙了蹙眉頭,隱約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白啟卻道:“失蹤了。事後我們派人前去探查, 發現對方一家人前幾日便以訪親為由離開了,此後一直不見蹤影, 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既如此,那麽就很可能是幕後之人借著對方家人威脅刺客動手。可刺客已經當場自殺,其家人現下也不見蹤影, 顯然是沒留下半點可以追查的蛛絲馬跡,雖然手段粗暴了些,但也算是幹脆利落了。

只是, 這件事還是有些怪......

靈感如游絲般的從心頭竄過。

“等等,你說他們前幾日便已訪親為由離開了。”傅修齊抓著這一絲靈感, 緊接著追問道,“所以說, 這件事的幕後之人很可能比白老將軍更早得知北蠻動兵的消息,如此才能趕在白老將軍得知消息急召幾位將軍議事前安排好事情。”

白啟倒是沒想到傅修齊一想就透,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笑意譏誚:“沒錯.......那些人說刺客是暗通北蠻的內奸派來的,其實也不無道理——畢竟,只有如此, 才可能趕在帳中議事前提前布局。”

傅修齊不由也沈吟了一下:“那麽,寧偉國通敵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至少,他和北蠻那邊肯定有個暗中往來的通道,才有可能提前得知這個消息,早做布局......”說到這裏,他眸光一亮,立時便道,“只要找到寧偉國暗通北蠻的證據,不僅能夠揭穿他的真面目,也能洗脫韓松韓將軍的嫌疑。哪怕是永毅侯和太子,也絕不會放心叫這麽個人執掌大軍。”

傅修齊說的這個,白啟自然也是想過的。所以,他很不客氣的給傅修齊潑了一盆涼水:“寧偉國為人謹慎,平日亦是處處小心,我跟在他身後這些時日也沒發現什麽端倪,你又要如何去找證據?”

這些日子,白啟雖然不是時時刻刻都跟著寧偉國但也差不多把對方每日行程都摸透了,若不如此,今日也不會知道要拉傅修齊去小亭那處等著才能看見寧偉國。只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從寧偉國的日常行程裏尋出什麽特別之處,更沒有發現所謂暗通北蠻的線索或者證據。

傅修齊雖也知道這事不簡單,但理清思路後的精神大為振奮,思緒也轉的很快:“畢竟兩國局勢緊張,寧偉國又為人謹慎,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時時刻刻和北蠻保持聯絡。除非是遇到了什麽事,緊要關頭,他才可能才會聯系北蠻那邊的人......”

說到這裏,他心頭一動,不由便道:“既如此,我們不若想辦法推他一把,最好叫他心生惶恐,自亂陣腳,到時候他肯定會主動聯系北蠻,自己露出破綻。”

“推他一把?”白啟若有所得,不由追問道,“怎麽推?”

傅修齊心裏已有計較,心情突地輕松許多,堪稱是豁然開朗。故而,此時的他甚至還饒有興趣的朝著白啟挑了挑眉梢,眨巴了下眼睛。

他生就俊美非凡,此時又有意逗弄,挑眉弄眼間還真有幾分令人面紅耳赤的魅力。

只是,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便顯得有些討打了:“......你猜?”

白啟被他這般一噎,臉色也不大好,不僅沒有順著傅修齊的話往下猜,反到是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傅修齊。

傅修齊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摸了摸脖子:“你看我做什麽?”

白啟冷笑著道:“知道衛玠怎麽死的嗎?”

傅修齊:“......”看殺衛玠!所以,這是想要看殺他嗎?

白啟則是暗暗磨牙:有時候真想揍死傅修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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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姬月白並不知道北境的風起潮湧。

因為京裏也出了些事——才辦過滿月酒的小皇孫福哥兒病了。

其實,這個年紀的小孩體弱些也是有的。而且這位小皇孫是早產而生,原就體弱多疾,平日裏都不敢叫他吹風。諸人原也是想著,這孩子滿月酒都已過了,又是在大皇子府裏,不僅有許多嬤嬤宮人,更有宮裏派來的太醫兢兢業業的看護著,想來再養養也必是會好起來了。更何況,大皇子府上上下下都拿他當做寶貝似的護著,當真是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實是沒問題的。

只是,誰也沒想到,福哥兒七月裏才辦過滿月宴,八月裏就病著了。

雖說只是個吃奶的小娃娃,可他這一病,還真是叫京中上上下下都跟著緊張起來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皇家子嗣單薄得緣故——皇帝這裏也就得了四個兒子,孫輩裏更是只這麽一根獨苗,心裏自是十分看重的。聽說福哥兒病了,皇帝自己也十分緊張,連忙從宮裏派了最擅小兒科的太醫去看,時不時的便要問上一句。

皇帝如此作態,許貴妃這做祖母的自然不能不管,很快便又把大皇子妃叫來問話,言裏言外隱隱的便帶了些敲打的意思——畢竟,俞側妃生產時十分艱難,如今都還躺著起不來,福哥兒一直都是養在大皇子妃這個嫡母身邊的,這會兒病了自然也是要問大皇子妃的。

大皇子妃本就忙得焦頭爛額,又被許貴妃這般敲打,差點兒便想跟著稱病,然後丟開這一摞子的事情不管算了!誰家嫡母像她這麽憋屈的?!

只是,大皇子妃嫁的畢竟是皇子,上頭的公婆也都十分不好對付,如今也只得咬牙撐了下來,一面整頓府裏人事,一面盯著太醫醫治福哥兒。

被大皇子妃盯著的太醫:“........!!!!”

兒科也稱啞科,主要是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便是難受也不知該如何表達,似福哥兒這樣的就更是只會哭了。而且,小孩的經脈也與大人大不相同,無論是看脈紮針都是十分困難,真能把太醫院那些太醫都給愁死。

如此折騰了小半個月,福哥兒的病也沒個起色,反是病得越發厲害,幾乎便要奄奄一息了。皇帝不免跟著發愁起來,這頭拎了那幾個太醫一通好罵,轉過頭來又不免想起佛道之說.........因著早前被那玄靈老道騙過一次,皇帝心裏對於這些倒也不是早前那樣相信,只是病急亂投醫,那幾個太醫治了小半個月都沒把人治好反倒越來越嚴重,皇帝難免便想起其他來。不過,這一次,皇帝倒是沒搞歪門邪道,反倒是請了法慧寺的方丈來說經。

法慧寺的方丈大師佛法高深,慈悲憫人,京中亦是十分出名。皇帝請他去說經,雖然朝裏有些言官跳腳說道,但也沒到群情激奮的地步。畢竟大家都還算體諒皇帝,覺得人家擔心孫子,聽聽佛經什麽的調解下心情也沒什麽。

姬月白卻是生怕皇帝再跌回早前那個坑裏,只好跟著勸解皇帝:“我知父皇是在為福哥兒的事情心急,只是父皇乃是天子,自有天佑,鬼神辟易,諸邪不侵,何必要信這些?”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了皇帝一句,“早前京裏還傳過玄靈道人假借神佛之事蒙騙旁人的事情,父皇想是不知?”

皇帝聽說玄靈道人時還覺得老臉微紅,隨即又想起女兒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服過玄靈道人丹藥的事情,這才緩了一口氣,嘆道:“朕如何不知這些。只是,你兩個皇兄如今皆在北境,福哥兒又忽的病成這樣,朕心裏也實是放心不下.......”

姬月白也跟著勸道:“北境還有永毅侯與寧將軍在,想是沒事兒的。便是福哥兒這裏,亦是吉人自有夭相,想來很快便能好轉了。”

姬月白這話雖是老生常談,沒啥水平,可她這做女兒的在邊上勸著,皇帝到底還是略開了開懷,便點頭道:“朕知分寸的,此回只是聽經而已......”

父女兩人這麽說了一會兒話,便一起用了午膳。

作為貼心小棉襖的姬月白還給皇帝舀了一碗淮山雞湯:“我瞧父皇這幾日茶飯不思的,當真瘦了許多,還是要多用些才好。”

皇帝伸手接了湯,忍不住又嗔了女兒一眼:“哪有幾天不吃就瘦的?”說著,他又忍不住嘆氣,“其實,朕這兒倒還好,倒是延慶宮那裏,唉.......”

皇帝的話沒說下去,可姬月白卻聽得極明白:許貴妃這些日子還真是借著福哥兒的病在皇帝面前刷足了好感,不僅陪著皇帝一起聽經,據說還連著吃了好些日的素齋,日夜不能安眠.......總之,皇帝的瘦是姬月白嘴裏說說的瘦,許貴妃的瘦那就是真的瘦了,倒是叫皇帝對她又添幾分憐惜。

若非那些太醫都說福哥兒的病乃是胎裏帶來,天生體弱,姬月白差點就要懷疑這都是許貴妃搞出來的事了——別說,許貴妃這般狠辣的性子,哪怕是自己也能說撞柱就撞柱,更何況是幾個月大的孫兒?

姬月白心裏這般想著,面上倒是沒露分毫,反到是連連勸飯,只盼著皇帝多吃一點,只盼著皇帝的身體還能再撐下去,如今北境戰事未消,京中又隱有事故,皇帝總是不能再出事的。

有女兒在身邊,皇帝這一頓飯也用的頗是舒心。

只是,未等姬月白順便再勸皇帝好生休息,大皇子府便傳了消息來——福哥兒病了小半個月,一直不見好,實是已經撐到了極點,眼見著就要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結尾部分真的有點卡,碼字又有點慢,大家勿怪。

第二更會盡量快點噠,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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